看這本書,我看到台灣與香港的差距,那是產業和文化上的差距。
很早便從《電子時報》上知道有《嗥嗥蒼狼》這本書,覺得很特別,但香港買不到。坦白說,香港沒理由買到,有興趣的讀者實在太少了。新年時台灣家人過來,托舅仔代訂,但因地址問題送去了別處,要事後再托大舅到台灣公幹方便時再帶回來,一等便到4月底。5月初忽然起勁看書,趁Joyce去河源短宣,花兩天時間一口氣看完,感到一種內心的悸動。
有誰?有誰?會在產業競爭出生入死時,能跳到更高角度,思考產業的存續和歷史意義及文化問題?那絕對是一種形以上的哲學層面思考。沒有作者蘇元良當過Bell Lab R&D,入過台灣工研院,再投身台灣大型光寶集團當總經理,實在寫不出這樣思考角度的文章。
有意義嗎?
從實用層面看,其實沒有,因為許多只能指出問題,指出大方向,但沒有step by step的操作指引。
作者也很清楚,在這產業(電子OEM),就是要拚過你死我活,能生存下來已不容易了。
因此,這本書在香港的市場恐怕100本也沒有。
然而,我實在覺得作者實在寫得太對味了!
單看書名《嗥嗥蒼狼》,已感到作者非一般的情懷。
這又令我想起另一本在香港恐怕買不到的奇書《最後的江湖道義》。
《最後的江湖道義》是電子通訊上的專欄文章結集(2002年出版),台灣Sun Microsystems的洪志鵬為推廣Java,負責編一份newsletter,想有趣點(這個想法已顯出了他的不同)便加了個吹水專欄。結果最後能結集成書的,便是那專欄文章。取名《最後的江湖道義》,指在這資訊速食年代仍應維繫的工作倫理和社會道德,另一方面就是好似好酷(cool)。那年購得,也是愛不釋手。
因看《嗥嗥蒼狼》想起《最後的江湖道義》,上網再查一查,發現2004年洪志鵬已經離開近年業績不前的Sun,轉當作家,出了幾本書,還搞起網站「自由人日誌」。最新一本作品叫《背著老闆的深夜MSN對談》,離開了Sun果然自由許多,不妨借MSN來作書名了。
補充:出版《嗥嗥蒼狼》的是台灣財訊出版,網站未更新,沒有該書資料。出版洪志鵬一系列著作的是台灣寶瓶文化,也找不到他的網站,應是小出版社吧?出版業,也是如此,聯想到最近成報因為欠薪引發記者工業行動,在香港出版界又有誰在反思我們的生存空間和歷史意義呢?
引文(原為書中的壓軸篇)
科技人省思科技事─蘇元良專欄
菁英論壇-
想想存在的意義吧! 台灣代工製造業是一種燃燒生命的競賽
驍勇的斯巴達已然灰飛煙滅 拼死一戰的台灣黑手精神將如何延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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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記者陳慧玲/台北) 2004/10/11
人類活動的軌跡就是歷史,而歷史的描述只能顧及當時當代的大趨勢,歷史如果真能反應事實的話,那麼眾多被忽略的細節就是最大的悲劇。笛卡兒說:「我思故我在」,的確,一個腦筋完全空白的生物或人類,其存在的意義確實難以定位。然而,從歷史的萬里長河看過來,一個「我思故而曾經存在」的個體,又算得了什麼呢?充其量只是被刪削掉的不可知。
從這樣的角度出發,沛縣劉邦在歷史上存在過,而沛縣的小老百姓就完全找不到存在過的痕跡了,在歷史浩瀚的典籍中他不存在,在沛縣泥土中,他也只是黃土一杯、春夢了無痕。但就像是一種補償,歷史不只記載了英雄,證明他們的存在,歷史也允許一種精神的存在。比如說,斯巴達以其驍勇善戰留名青史,這種精神是以全體幾代斯巴達人的勇敢堆疊而成,但沒有人記得哪個個別的斯巴達人,要是他們當中哪個人越過時光隧道重生於21世紀,也只能到古戰場搓摸古戰場記念碑,去遙想自己存在的意義吧!
西方歷史學之父希羅多德(Herodotus)於其名著“波斯戰爭史”中記載了波斯與希臘戰爭中英勇犧牲的斯巴達人,曾記敘有一紀念碑專門記念英勇戰死異鄉的斯巴達人,碑文道:「陌生人呀!去拉西迪莫尼亞(斯巴達將領拉尼達的故鄉),告訴她,在這?,我們執守她的吩咐,勇敢犧牲」。在這個肅穆的記念碑之前,後代人對斯巴達人的英勇無限景仰,而景仰之情卻無法具像成任何一個人。大概是這種不甘心被歷史浪花淘盡的心境,促使各時代的政治人物努力追求所謂的歷史留名吧!那麼其他人呢?其他人如何在歷史上證明自己的存在呢?總要存在才能談存在的意義吧?其實,現實生活?面,很少人會去問意義的,除非是日子過得非常辛苦的人。
台灣代工製造業走上巔峰 卻也無可避免的露出疲態
殺價求量的無止境戰爭 要讓歷史如何下筆註解?.....(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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